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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青之惡魔的謀略


當禮央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座陰暗的地下廣場裡。
由於他一路上都還沉浸在剛才瑪莉娜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被殺這個衝擊裡。
所以他根本沒有注意自己究竟走到了哪,只是茫然地跟隨著厄拜與梅莫莉雅的腳步。
就連現在的厄拜與梅莫莉雅到底是敵人還是朋友都沒辦法分清楚。

僅僅是因為有種不順著他們的意思就會陷入危險這種感覺,才不得不配合他們行動。
被帶到這種看起來很像是電影中的反派用來藏身的場所,怎麼看也不覺得會發生什麼對禮央有幫助的事情。
這裡唯一的光源就只有厄拜剛才走進來時打開的,從天花板上垂掛下來幾盞亮度不足的鎢絲燈泡而已。
只有這點光根本看不清楚這個地方的完整模樣,地上滿滿都是瓦礫碎屑,還有早已腐朽的木材。
幾根水泥柱上都有明顯的裂痕,有些甚至都露出了裡頭的鋼筋骨架。
感覺是個隨時都有可能會崩塌的地方,禮央在心裡頭做出了這樣的評價。

「少爺,我們到了。」

禮央跟著另外兩人停下了腳步,在一處光線較為集中的地方,
有一塊空間明顯是有人花時間打掃整理過,只有這個半徑約六公尺的地方幾乎沒有任何的灰塵髒汙。
在他往下看的那一刻他的視線就幾乎完全僵住了。

在離他腳下約三步的距離,水泥地板上被人用某種深色的顏料畫了一個奇怪的圖形。
『......魔法陣?』禮央的直覺上除了這個名詞之外找不到更適合的詞來形容這個圖案了。
外圍的大圓形裡頭畫著許多禮央看不懂的幾何圖形與文字,當然他沒辦法理解這個魔法陣的作用是什麼。
重要的也不是魔法陣,而是置放在其中的一座可以說是小型冰山的物體。

「......」禮央完全愣住了。

即使是在昏暗的室內,從那冰山所散發出來的陣陣白霧也清晰可見。
儘管光線並不充足,但也能看得見某個被包覆在這冰層底下的人影。
禮央嚥了一口口水,下意識地往前想看得看清楚點,梅莫莉雅與厄拜並沒有阻止他。
這幅景象讓禮央聯想到了被封在琥珀中的昆蟲,原理應該是一樣的。
裡頭的人影牢牢地吸住了禮央的目光,讓他完全無視了從冰山上所發出的刺骨寒氣。

那感覺稍微有那麼點像是在看鏡中的影像,冰山裡的人有著跟禮央幾乎可說是同一個模子打造出來的五官。
看上去就連身高、體格也跟禮央沒有差異,最大的差別就是他的臉頰與鼻梁覆蓋著墨綠色像是甲殼一樣的東西。
但他的頭髮並不是栗棕色,而是有如深海般的寶石藍色,跟禮央比起來他的頭髮較長,甚至還紮了一束馬尾。
禮央注意到他有著像電影裡的妖精一樣的尖耳朵,除了臉上的甲殼以外這應該是最明顯的特徵了。
這個人也是惡魔嗎?對比起蕾伊莎等人的模樣他確實看起來與人類的差異比較大沒錯。
隨後他又想到,蕾伊莎平常身上也不會看到翅膀,套用電影小說的故事來看的話惡魔都會選擇假扮成人類的模樣混入人類社會。
說不定瑪莉娜、梅莫莉雅真正的模樣也不是他現在所看到的樣子吧?

被冰凍起來這點會讓人覺得這人是不是已經死了?但他臉上彷彿只是睡著般的安祥表情給人一種他隨時都會醒來的錯覺。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矛盾,跟自己長相相仿的熟悉感,以及從未見過這個人的陌生感。
只要簡單審視一下現在的狀況,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被封在冰山裡的人是什麼身分。

「少爺,那是您原本的身體。」厄拜替他把答案說了出來。

「我的......身體?」

等等,這是什麼意思?在這冰山裡的是真正的阿爾比雷歐,
但這兩人也把現在的步梶禮央認定是阿爾比雷歐,用超現實的說法來講的話......
也就是說,阿爾比雷歐的靈魂現在是待在步梶禮央體內的意思嗎?

「少爺,雖然明白您現在有很多疑問......但只要回到您原本的身體裡您就會想起來了。」

「回去原本的身體裡......?怎麼回去?」

「很簡單,只要伸手觸碰就行了。過程也許會有點痛,但還請您務必忍耐......絕對不可以放手。」

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說不定現在禮央的腦袋早就已經不正常了。
之前他見到厄拜的時候總是會被那張凶神惡煞的面孔喚起內心中的恐懼感。
一直到剛剛他跟著梅莫莉雅一起出現時,禮央都還認為厄拜隨時都有可能會殺了他。
但現在不同了,厄拜那平穩而恭順的語氣給他一種莫名的安心感,就像是個熟識彼此已久的老友一樣。
厄拜的言語間似乎有種奇妙的魔力,能夠將禮央心中的恐懼與不安給徹底消除掉。

身後的厄拜與梅莫莉雅都沒有再做出任何發言。
她們都在等著禮央有所行動,這次與剛剛或是之前的感覺都截然不同。
此時的禮央並不覺得自己有任何危險,儘管這是沒有任何根據、僅憑著本能去做出的判斷也一樣。
他不認為自己要是違抗了這兩人的要求就會遭遇不測,相反的......他打從心底想要去聽從這個要求。
說得更精確一點,他感覺冰塊裡那個真正的阿爾比雷歐的軀體正不斷的呼喚著自己。
被保存在冰塊裡原本的肉體正迫切盼望著真正主人的歸來。

只要聽從厄拜的指示就行了。
他甚至沒去思考到底有什麼理由要相信厄拜說的話,
潛意識卻直覺告訴自己厄拜是可以信任的,這是出於直覺,沒有任何根據的肯定。

終於,禮央伸出了手。
現在的他絲毫不受到冰塊低溫的寒氣所影響,完全沒有半點寒冷的感覺。
要更精準形容的話就是那冰塊本身根本就沒有任何溫度,若是以前的話自己一定會大吃一驚。
不知不覺間因為蕾伊莎等人的存在讓他變得對這些超現實的東西開始習以為常了。
應該說他本來就不該為這些事感到意外才對。
這一刻,他就要將自己所失去的一切給全部取回來了。

時間停止了,就在禮央的手指接觸到那不帶一絲溫度的冰塊時,周遭的時間停止流逝了。

眼前一開始是一片漆黑,完全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那感覺有那麼點像是自己閉上了眼睛,但眼皮卻怎樣也不聽使喚。
有種像是硝煙的味道竄入的他的呼吸道裡令他被嗆的想要咳嗽,身體卻也沒有反應。
為什麼會有這種味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眼皮總算是回應了禮央而緩緩睜開來,但眼前既沒有被封在冰裡的阿爾比雷歐,周圍的場景也不是剛才那個陰暗的地下室。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火紅色,燃燒的熊熊火焰佔去了禮央大半的視線。
在大腦還沒做出命令之前,禮央的身體已經自己動了起來。
他緩緩地在這火場中向前走。周圍的火焰高溫令他滿身大汗,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背著某種沉重的東西。
每走一步都會聽到金屬之間摩擦的聲音,他想要移動視線去看自己身上究竟背著什麼,但眼球卻只會直直地盯著前方。
此刻他產生了一個詭異的想法--這個身體,彷彿根本不是他的一樣。

他注意到這裡應該是某棟失火的房子裡,在他的視線裡他看到了被燒毀的家具,滿地的碎玻璃磚瓦。
眼角的餘光還有瞄到剛剛走過的地方似乎還有兩個人躺在地上的樣子。
吸入口中的幾乎只有火場燃燒而產生的濃煙,這令禮央覺得無比難受,巴不得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他低下頭,有個再熟悉不過的人影進入了他的視線中。

禮央倒抽了一口氣,幾乎就要放聲大叫出來。
如果這個身體能夠自由聽他使喚的話想必他就會這麼做了。

躺在地上的不是別人,那是步梶禮央自己。

穿著居家服的步梶禮央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他受了重傷,額頭跟腹部現在還不停地流出大量鮮血。
這個禮央似乎失去了意識,看起來已經是處在奄奄一息的狀態下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會滿身是血的倒在那裡?那是自己嗎?
他想起了瑪莉娜不久前給他看的新聞剪報。
那個長的跟自己一模一樣,名叫鐮倉和樹的男人就死在一場家庭瓦斯氣爆意外裡。
這個場景確實很符合當初報紙上所形容的狀況,也就是說......這個倒在地上的人就是被認定已經死亡的鐮倉和樹嗎?

「根本就沒有步梶禮央這個人,你並不是阿爾比雷歐--你是鐮倉和樹。」

這是瑪莉娜在威脅自己的時後所不斷跟他強調的。
但厄拜與梅莫莉雅卻還是一致認定他就是真正的阿爾比雷歐,甚至讓他看到了阿爾比雷歐被冰凍起來的身體。
如果此時此刻倒在地上的人是鐮倉和樹,那現在站在這裡的自己除了阿爾比雷歐之外又會是誰?
--會死嗎?這個叫作鐮倉和樹的男人會像報紙上寫的一樣,死在這個火場裡嗎?

「鐮倉和樹並沒有死,你就是鐮倉和樹。」

真的嗎?如果真的如瑪莉娜所言的話,鐮倉和樹倒底要怎麼在這個絕境下活下來?
還是說會是現在站在現場的自己來拯救這個瀕臨死亡的男人嗎?
只要現在對他伸出援手的話,鐮倉和樹就會得救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禮央最後沒能知道。他眼前所見的景象就在此停止了。
剛才火場中那種幾乎要把人烤焦的炎熱感,刺鼻的焦臭味,嗆人的濃煙,這些全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色,一望無際的白色空間。
這讓禮央一時之間完全無法適應過來,前一秒他還在炎熱的火災現場裡,
這一秒他卻到了一個什麼都沒有的詭異空間裡,這裡明亮的讓禮央感到有些刺眼。
突兀跟詭異的感覺一點也不輸給剛剛突然出現在火災現場裡的衝擊感。

放眼望去連天空跟腳底都是一片白,
更正確的來說就連自己到底是踩在什麼東西上也沒辦法分辨,但自己就是站在這裡。
所以說......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這裡可以是任何地方,也可以哪裡都不是。」

在禮央身後想起了一陣低沉、冷靜而平穩的說話聲。
禮央連想都不想便出於本能地回頭,他的腦袋一片混亂,只想要快點搞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
如果這裡有人的話,那就必須要從這人口中問出答案不可。

阿爾比雷歐就站在那裡。

一陣極為不自然的矛盾感湧上禮央的心頭。
除了用自己跟自己說話這種異樣的違和感之外禮央想不到該如何解釋現在的感覺。
就跟他剛才隔著小型冰山看到的阿爾比雷歐一模一樣。
儘管他有著跟禮央極為神似的外表,但無論是說話的聲音還是語氣、散發出來的氣質都給人截然不同的感覺。

「總之、這裡算是在你的意識裡......可以這麼說吧?」

阿爾比雷歐擺了擺手,在禮央還沒想到之前他就搶先開口說出了答案。

「聽不懂也沒關係,反正我們還有的是時間......在這裡陪你說話至少不會無聊。」

他一邊說著一邊坐了下來,但在禮央眼裡他的舉動怪異無比。
因為阿爾比雷歐根本就沒有坐在任何東西上面。

「我剛剛說了這裡是你的意識裡不是嗎?既然是在意識裡,那麼想什麼就有什麼會很奇怪嗎?」

這個問題還只是在禮央腦海中一閃而過而已,他甚至都還沒問出口阿爾比雷歐就已經先替他回答了。

「就是你想的那樣,所以你在想什麼基本上我都會知道。很方便對吧?你甚至連開口都不需要呢。」

禮央還是沒辦法理解現在自己處在什麼樣的狀況下。
無論是這個白色被稱為意識的空間,還是這個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阿爾比雷歐,
一切的一切都太讓人感到莫名其妙了。

「好吧,讓我想想該從何講起......總之剛剛那個你看到了吧?躺在地上那個半死不活的人就是你。」

「對,我說那個人是你,而不是我。」阿爾比雷歐先是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開口。

「我這樣說吧,你花了老半天時間在尋找你所謂失落的記憶其實是白費工夫,因為根本沒有什麼阿爾比雷歐失去記憶這回事。」

「懂了嗎?你只是個叫鐮倉和樹的普通人類,打從一開始你就跟惡魔沒有半點關係--」

他坐著並用手撐著臉頰,用一付看好戲的表情盯著禮央,像是在期待著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這是什麼意思?
禮央的腦海中再次響起了瑪莉娜說過的,瑪莉娜也認為他就是鐮倉和樹本人。
那麼如果說自己不是阿爾比雷歐的話,那真正的阿爾比雷歐到底是......?

「對,真正的阿爾比雷歐是我。」保持坐姿的阿爾比雷歐緩緩的吐出了真相:「而不是你。」

「你一定還沒辦法理解吧?雖然說我們還有時間......不過要是真的解釋起來大概也不是一時半刻之內講的完的。
我就直接講重點吧......不,還是講個簡短的故事好了,這樣比較容易理解。」

阿爾比雷歐用手托著下巴,緩緩地用平穩的語氣開口:「很久很久以前.....」

在一群惡魔所居住的國度裡,有個貴族的獨生子在出生時就被許配給了國王的女兒。
所謂的政治聯姻就是這麼回事,這一點也無關乎當事人的意願,只是一群任性大人的決定而已。
但是這個貴族兒子不願意屈居在這種地位上,所以他很努力、很努力地不斷往上爬去爭取更高的地位。
他長大了,他為國家立下了不少功勞。國王也開始考慮要正式籌辦女兒與這名少年的婚禮了。

但是這個想法才萌芽沒多久,國王就因病去世了。
全國上下頓時失去了支柱,國家不能一天沒有國王的存在,所以國王的女兒必須立刻繼承王位。
但考慮到她還年輕,單憑一己之力難以治理國家,所以大臣們又決定要立刻完成少年與她的婚禮。
少年多年來的苦苦等待,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他將要完成他的夢想了--

推翻國王、坐上王位、並且重新整頓這個過度安逸的國家。

但事實上要這麼做當然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辦到的事情。
聰明的少年想出了一個天衣無縫的計畫......國王繼承儀式是大日子,全國上下都會集中在王宮周圍不是嗎?
那麼只要事先買通好敵對國家的人手或是隨便哪個傭兵團隊,要把他們引進國內引起混亂是再簡單不過了。
但這樣還不夠,國王的女兒很厲害,少年自知硬碰硬不是她的對手,所以必須要有更完善的計畫--

少年派出他最信任的部下去異世界調查,並且在那裡意外發現了可以說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
在那個世界裡有一個人類長的就跟少年一模一樣,少年為之驚喜。
於是他決定讓這個人類成為自己的替身,他親自帶著部下穿越時空去找到了那個人類。
他殺了那個人的父母、所有親朋好友以及任何與他有關係的人,並且營造出瓦斯氣爆意外讓人誤以為這個人類已經死了。

到這裡,少年完美的計畫已經成功了一半。
他預先將這個做為替身的人類的一切記憶消除,讓他變成有如一張白紙般的存在。
他重新替這人類辦了個戶籍、捏造了假的身分與住處,他替人類取了個全新的名字......步尾禮央。
接著他又發現了另一個更加令人驚艷的禮物,他在這個世界發現了隱居的邪惡飛龍瓦伊凡,
不只如此,他還帶著那個擁有極為珍貴的血統,所有惡魔都夢寐以求的月之瓦伊凡的公主在身邊。

這簡直就像是上天安排好的一樣,是上天要求少年、是上天引導少年去執行這個推翻國王的計畫。

計畫就快準備好了,少年事先買通了幾個王宮裡的人手。
只要在即位典禮當天引起混亂之後,將國王的女兒引導到那扇可以穿越時空的神奇的門裡就好了。
少年已經事先在那扇門上動了手腳,這個神奇的門只會將人傳送到少年決定好的地點而已。

進行到這裡,那麼剛剛準備好的替身要用來做什麼呢?
這要說到很久以前少年曾經在家中的書房裡找到了一本記載神奇失傳魔法的書籍。
他找到了一種叫做『憑依』的魔法,可以將自己的靈魂轉移到別人身上。
對,這就是他最需要的,在少年的計畫中這個替人必須讓人以為他就是真正的少年。
所以必須要將這個魔法學會才行,但是書上寫了......這個魔法十分的危險,而且其實他是被法律所禁止的。

少年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屈服呢?
憑藉著過人的天賦,少年不費吹灰之力地將這個魔法學會了。
一切就如同他所計畫的一樣,他成功的在即位典禮當天引起了混亂,並且將國王的女兒引導到那扇神奇的門裡。
美中不足的是國王女兒身邊那個精明又討厭的跟班也在,不過沒關係......總有辦法搞定的。
只要把他們送到少年指定的場所就行了。
他早就已經在那裡用魔法做出了一個很了不起的結界,他會讓惡魔的感覺變得異常遲鈍,只有少年與他的部下例外。
當然,少年自己也必須跟著穿越時空到這個異世界才行。
首先他使用了憑依把自己的靈魂封印在那個替身人類的身體裡,少年原本的身體則交由信任的部下保管。

然後他透過安排部下與僕人的引導順利地讓替身與國王的女兒碰面了。
而且還真的如同少年所計畫的,國王的女兒深信著這個替身就是原本要與她結婚的人。
這就是這個替身最大的功用了,少年刻意把這個替身塑造成是喪失記憶的自己,然後讓國王的女兒來保護他。
接著再派出部下去刻意煽動那個邪惡飛龍瓦伊凡讓他來攻擊這個替身。
如此一來國王的女兒一定會為了保護自己的丈夫挺身而出,她會不惜一切去打倒瓦伊凡的。

等到她們打個兩敗俱傷時,自己就可以趁機去抓住那個珍貴的月之瓦伊凡。
靠著月之瓦伊凡的血變強之後,那不論是國王的女兒還是誰都不會再是少年的對手了。
雖然這個計畫中間出了點小變化,不過少年完美無缺的計畫並沒有因此而受到影響。
等到抓到月之瓦伊凡之後,再派出部下跟僕人去把那個替身接回來,自己再重新回到原本的身體裡就行了。

直到現在少年的計畫都如預期般順利,完全沒有半點失誤。
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距離少年的計畫完成就只剩數步之遙了,可以說夢想近在眼前了。

「所以說啊......到這裡你應該都懂了吧?」阿爾比雷歐吐了口氣,略帶興致地看著禮央。

「我衷心的部下厄拜與梅莫莉雅完美的執行了我交代的工作,她們替我弄來月之瓦伊凡的血、也將你引導到這裡來--」

「其實我也該感謝你才對的,鐮倉和樹......若不是你那麼努力扮演好我的替身,計畫不會如此順利的。」

阿爾比雷歐從那空空如也的地方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向禮央。
他身上雖然穿著盔甲,但走路時卻連半點聲響也沒發出來。

「請接受我最深摯的謝意,還有--」

他把臉湊到了禮央面前,瞇起了那對翠綠色的雙眸。
阿爾比雷歐的聲音聽來很輕柔,卻又給人一種無法形容的壓迫感。


「你就在這裡退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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